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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子风采

炼石磨砺自生光 仰以向日则火至

——记中大法学院代表队夺得荷兰海牙国际刑事法院审判竞赛(中文)国际决赛冠军

作者:采写/本报记者 卢旖维   编辑:相关介绍: “国际刑事法院审判竞赛(International Criminal Court Trial Competition)”由国际刑事法院发起、与世界各地的法律组织或大学合作,使用法院的六种官方语言(阿拉伯语、汉语、英语、法语、俄语和西班牙语)举办,是国际法学界重大的模拟审判比赛,具有深远影响。比赛通过每赛区预选赛决出三支优胜队伍,赴国际刑事法院所在地荷兰海牙参加国际赛。 本年度中文赛区的比赛,于2013年4月13日至4月14日由国际刑事法院与中国政法大学合作举办,共有北京大学、澳门大学、复旦大学、中国政法大学、外交学院等15所境内外高校代表队参加。我校代表队在国内赛中荣获全国优胜一等奖、最佳书状奖和最佳检察官奖(郑志凡同学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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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5月31日,荷兰海牙国际刑事法院第一法庭传来捷报,由中山大学法学院陈毅坚老师、巢志雄老师指导,2012级硕士研究生王巍、2009级本科生郑志凡、郑丹妮、王志明同学组成的中山大学代表队在2013年国际刑事法院审判竞赛(中文)国际决赛的激烈角逐中脱颖而出,勇夺国际冠军,队员王巍荣获决赛中唯一的最佳辩手奖。

庭审,恐怕是一个颇令人感到陌生的领域,更何况是国际法层面的刑事法庭审判。从海牙凯旋不足两周的这个早晨,明媚夏日,微有凉意,本届竞赛的冠军队伍再次齐聚法学院院楼,为记者讲述参赛的来龙去脉。对于比赛,参赛师生感慨良多,透过他们神采奕奕的言谈举止,已可窥见庭审中的激烈交锋和队员的飒爽英姿,以及这支10人团队共同走过的210个日日夜夜。

回望“朝圣”之旅

精英荟萃,奠定夺魁之基

优秀的团队组成是成功的一半。本届代表队阵容强劲,队员的综合素质优异。精英荟萃,是激烈竞争、严格遴选和仔细斟酌的结果,也是中大代表队的夺魁之基。

2012年10月底,法学院院长徐忠明、副院长黄瑶、副院长丁利等院领导经过讨论,决定应邀参加本届国际刑事法院审判竞赛,并指派陈毅坚和巢志雄两位老师担任比赛队伍教练。陈老师是中德联合培养法学博士,在国际刑法领域有较深研究,巢老师则是中法联合培养法学博士。同年11月展开了历时半个月的参赛队员选拔,富有人员选拔和带队经验的徐忠明老师、黄瑶老师对此给予了悉心指导,同时也综合了实验教学和国际法等相关专业老师的建议。对报名者的书状撰写水平,外语、逻辑思维和表达能力,心理素质及态度等进行考察后,最终录取了8位队员,包括4位正式队员、1位队长以及3位研究助理人员。

好的人力资源是取得好成绩的最基本前提条件。队长朱奕锋是2011级国际公法方向法学硕士研究生,曾在联合国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实习,本科时曾担任院学生会主席,具有突出的学术潜质和领导才能。获决赛“最佳辩手”的王巍同学是2012级法律硕士研究生,思维敏捷、口才和应变能力突出,曾获第八届“理律杯”全国高校模拟法庭竞赛最佳辩手等多项荣誉。作为本次决赛庭辩其中一名发言队员,他以短短7分钟的发言成功说服法官,有力地扩大了代表队的获胜优势。郑志凡、郑丹妮、王志明、李超、张燕苗等大四学生均获得免试推荐攻读硕士学位资格,本科期间比赛经验丰富;大三学生张思航则是院辩论队队员。其中,获得预选赛最佳检察官奖的郑志凡同学曾参加模拟联合国比赛,作为决赛负责发言的另一位队员,冷静沉着而不乏亮点的陈述给法官留下深刻印象。团队唯一的女生郑丹妮,在庭辩中担任研究员,通过传递纸条给队友做出关键词和案例提示。“学术数据库”,是老师和伙伴们给这位文静女生的外号。她回忆起来:“一个案例可能就几十页甚至几百页,有用的就一两句话,工作量非常大。”文献研读、归纳整理是个重担,却是个重任。正是因为全队人员充分挖掘个人能力,互补互助,使精英团队发挥出异样耀眼的光亮。

210多天,造就一鸣惊人

“累”,王巍同学接受采访时描述了当下的感受。这一用词,明显出乎在场所有记者的意料,看到大家诧异的表情,王巍会意地笑了,他用另一个词进行诠释——“厚积薄发”。

一支在国内和国际大型法学赛事都甚少露面的队伍,无论在实战经验,还是在队伍建设,都不可避免处于劣势。中大代表队就是这样一支队伍,这是我校首次参加国际刑事法院审判竞赛。然而,偏偏是这样一支队伍,却在这一场具国际影响力的比赛中,一举获得国内赛大满贯和国际决赛冠军及唯一的个人奖项“最佳辩手奖”,可谓一鸣惊人。“一鸣惊人”耀眼的王冠背后,是这支10人团队210多天的埋首苦干。

2012年11月完成组队后,指导老师和同学们们踏上他们的朝圣之旅——向国际法之都海牙进发。这是一段“痛并快乐着”的旅程,郑志凡同学说。7个月里,每一天队员们都起早贪黑,即使在其他同学纷纷背起行囊回家过节的寒假,他们仍坚守在比赛办公室,孜孜不倦,埋头准备。由于国际刑事法院审判竞赛的赛制中双方的对抗性不是很强,庭审更注重比较各方谁将“法律人”演得更好。选手说服法官的关键:一有好剧本,二有好演员。其中,法律观点决定剧本的好坏,而选手的演绎影响剧本演出的效果。为了使文书逻辑慎密、全面透彻、切中要点,他们每天工作近12个小时,垒起两米厚的全英文资料与国际司法机构案例,不放过任何一句相关法律条文或术语,“否定之否定”的智识运动不曾间歇,面红耳赤的争辩不计其数,书状修改达一百多次。为了庭辩时能用词精准、语气恰到好处、表达和仪态自信流畅,成功说服法官,他们仔细研究对手的书状,进行高密度、高强度、高压迫性的庭辩训练。“很少有这样的机会,这么一段时间,这么一群人,一起朝一个方向,集中精力,完成一件事”,王志明同学说,“团队精神在这次经历中感受极为深刻。”精英团队固然是摘冠之基,但更闪耀的是,在这场210多天的持久战中,师生始终凝聚在一根弦上,互相支持、互相鼓励、共同劈波斩浪。

战略以“个性化”取胜

“个性化”不是随心所欲,而是根据自身条件和具体赛事要求,适时适当地调整团队应对策略。从人力资源管理,到竞赛方案设置及实施等各个方面,中大代表队因势利导,充分体现了“个性化”,如果说优秀的团队组成奠定了成功的基础,团队的因势利导、能谋善断则无疑是最终走向成功的决定性因素。

角色定位 拿捏精准

正如团队所总结,模拟法庭是“一场观众是法官的表演”。成功的演出,首先有赖于准确的角色定位。

把握好角色,要求选手的演出符合“法律人”的特点,包括分析法律问题的思路,法律知识的表达,甚至法律人的气质、仪态等都在考察范围内。国内预选赛上,法官虽然并不完全认同中大代表队的结论,但是相当青睐能出色完成辩护律师这一“法律人”的工作。然而在国际决赛中却需扮演了一个存在争议的模糊角色:被害人律师代表。这是国际刑事法院考虑到被害人在国际刑事案件中的特殊地位,赋予被害人独立参与诉讼的权利,但其在ICC中没有明确定位。当检察官的判断对被害人不利时,被害人律师与检察官的立场就会对立,因而被害人律师除了要与辩护方对抗,还往往要与检察官对抗,难以得到法官认同。面对这个“疑难”角色,中大队及时有效地调整庭辩策略,最终出色地演绎了这个角色。

剧本演出 独具特色

演出成功除了要求准确定位,独具特色的表演艺术和扣人心弦的剧本也是必要条件。充分的案例研究和对“真相与和解委员会”的重点陈述这两大特色,正抓住法庭“观众”的偏好,是切入案例“剧本”的关键,最终使中大队扮演的“法律人”获得认可和赞许。

“对案例研究非常深入”,是决赛法官对中大队的一个评价。在案例研究上下苦功,是中大队的制胜法宝。据指导老师陈毅坚介绍,“与国内赛不同,国际刑事法院的主要成员国虽然以大陆法系国家为主,但国际法官却深受英美法系影响,比较注重遵循先例,以及对法学学术文献掌握的广度和深度。”在前期准备阶段,团队已花了大量精力研读案例和文献,不论是本案原型的布里马案和卢班加案,还是有所相关的案件,都一一挖出,做案例摘要,研究庭审技巧。在决赛准备中进一步针对被害人律师代表角色,定下策略:以案例研究作为重点,用事实说话。以平素对国际刑事法院被害人保护这一专题的研究(陈毅坚老师曾发表过相关论文)为基础,参赛师生大量收集ICC的庭审视频,观看国外知名学者分析被害人地位的讲座。通过对一百多个国际案例的研讨,比赛庭辩上精准运用,中大队最终打动了国际刑事法院的3位法官。

清晰了解自身条件,保持开放的学习姿态,因势利导,中大队以成熟稳健的心态克服首次参赛的种种劣势,不断发展自身,其“个性化”的战略最终获得胜利。

满载而归绘蓝图

充满正能量的青春乐章

本次法学院参赛的一个重要目标是“为学生争取每一个锻炼机会”,让每位队员都切切实实投入到比赛的整个过程中,亲身感受这场国际竞赛,体现着“人心向学”的中大精神。因为团队有严格的竞争机制,并不是每个同学都有上场的机会。然而,这样的竞争机制并没有产生不良效果,其形成的竞争氛围积极健康,使队员们相互督促,互相学习,共同进步,团队协作日益完美。这支当初因志同道合而组成的10人团队,并肩奋斗,齐奏了一曲充满正能量的青春乐章。

模拟法庭实践教学的一个典范

“模拟法庭在中大法学学科教学中是最重要的一种教育模式”,法学院副院长丁利介绍,“法学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应用社会科学,既要求掌握全面、深厚的专业知识,又要求具备国际视野和实践操作的技巧技能”。为了培养这种具领袖气质的人才,法学院在基本教学之外,高度重视社会实践。包含模拟法庭在内的实践型教学是其中重要的部分,这种实践型教学,是锻炼的有效平台,有力地促进学生学会主动攫取知识,主动研究;吸纳知识,学以致用;培养逻辑性、辩证性思维,提高表达能力,包括口头语言及书面语言。“从我们进入法庭,接受两回安检,禁止带任何通讯工具进入,我们就感觉到这是一场严格按照真实法庭的规则来进行的比赛,也感受到国际刑事法院对待这场比赛的严肃态度。”指导老师回忆道。此外,本届比赛的案例是以真实案例原型整合而成。总之,虽然这是一场竞赛,却极具真实性。本次中大代表队从海牙凯旋,是一个成功的教学典范,是贯彻中大法学院实践型教学理念的实证。

人才的国际化培养战略

团队在决赛前期,中俄参赛队伍应邀参观了联合国国际法院、联合国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、黎巴嫩问题特别法庭、塞拉利昂特别法庭等机构,与各大国际机构和俄语参赛队伍进行了深入的交流。中大代表队本次海牙夺魁令人瞩目,充分展示了中大法学学生的国际竞争力,首次的参赛无疑也为今后参加比赛累积了宝贵的经验。法学院注重国际化办学,将继续鼓励和支持学生积极参加国际竞赛,尽力为学生创造更多国际交流交换学习、参与国际学科竞赛的机会。

首战首胜,中大代表队在本届国际刑事法院审判竞赛上尽展了中大学子风采。《论衡》云:“消炼五石,铸以为器,磨砺生光,仰以向日,则火来至,此真取火之道也。”从广州组队出发,踏过在北京举行的中文赛区预选赛,历经7个月艰辛训练,最终在国际法之都海牙收获冠军奖杯,这些中大学子一路拼搏磨砺,不懈不怠,满载而归,互补互助,携手绘蓝图,如那“五石”融铸成的镜,经反复打磨渐渐发亮,此时朝向日光,火焰跃燃,生机盎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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